“近平把自己看作黄土地的一部分”
我在办公室外面,大约过了10多分钟近平出来了,他对我说齐老师还是希望他留下,但他执意要去延川县插队。近平对我说:“到了陕西延川,咱们在一个生产队好不好?”我说:“好呀!”就这样,我们一句口头约定,就有了共同在延川县梁家河大队下乡插队多年的经历。
我哥雷榕生原来也希望与我们分在同一个生产队。但当时送我们去延川县的军代表研究了知青分配名单,觉得这样不妥。他认为这些“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凑在一个生产队太集中了,还是分散开比较好,于是就把雷榕生调整到另一个生产大队了。
出发那天,我们兄弟两个是自己背着简单的行李到北京火车站的,没让家人来送。近平也是独自一人到的车站,也没想到家里会有人来送他,他径直上了火车,和我们坐在一起。这时候有同学喊他:“习近平,你姐姐来送你了!”我们一看,是近平的姐姐桥桥来了。当时,火车站上到处是人,有送人的,有被送的,一片嘈杂。近平站在车厢中,桥桥大姐在车下隔着车窗望着弟弟。当时那种情况下,姐弟俩应该是百感交集,离别的心情可想而知。桥桥大姐把一包水果交给近平,嘱咐他一路小心,到了那边注意搞好生活,自己多照顾自己。近平点头答应着,但没有说太多的话。他站在车厢里,没有流泪,只是长时间凝视着他的姐姐。几十年过去了,桥桥大姐与我谈起当时的情景,近平在火车上的动作、眼神,她至今记忆犹新。
我们坐火车到了陕西铜川,住了一夜,又换乘卡车向延安进发。到延安以后,在延安师范住了一晚。我们住在教室里,用课桌拼成大铺,把被褥打开,睡在上面。
1月16日一早,我们又乘车从延安出发途经延川,中午时分到达文安驿公社。在公社外的空场上,各村来接知青的贫下中农为我们开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会,招待吃了一顿饭。那天拿来招待我们的是陕北人民最好的饭菜,有洋芋、胡萝卜、粉条和猪肉,还有小米饭。知青各自散开吃饭,村民们远远围观我们,狗在吃饭人群中窜来窜去,捡拾掉在地上的肥肉片子。吃完饭后,我们按名单各自分队奔赴插队地点。我和近平被分在梁家河大队,距离公社有15里路。队伍在进沟的时候,老乡很照顾我们,帮我们背着行李,我们只提着自己的挎包与提包。
到了梁家河以后,雷榕生他们需要继续前行,就与我们分开了,不过好在我们是在一条沟里,再继续往前走几里路就到了,隔得不远。
雷榕生:我插队的村叫梁家塌,“文革”前与梁家河同属于一个生产大队,两个自然村落。这个村在梁家河的后面,比较偏僻。
雷平生:我和近平分在梁家河大队后队,同队的还有王燕生、杨京生、佟达宁和戴明。从那时起,近平在这里度过了七年,我在这里度过了六年。当年,生活各方面都是很艰苦的。我们一起劳动、学习,经常交流,彼此关系始终处得非常融洽。(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