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要提起吃的来,还真的说不出到底最想吃什么。然而我的脑海里时不时地浮现起过去经历的几段有关吃的方面的影像,到现在仍然回味无穷。
从刚记事开始,我觉得家里几乎每顿吃的是饼子、地瓜或地瓜干。记得有一年过年,虽然那时候爸爸家和二爹家都分出去过了,但是大年三十都是在奶奶家团聚。饺子分白面皮的和黑面皮的,黑面就是地瓜面。终于等到放鞭发纸了,奶奶开始下饺子,白面黑面的一块儿下,捞进碗里时也是一块儿捞、不数个儿。我总感觉白面的少黑面的多。地瓜面饺子咬起来不但粗糙,而且没有味道。大人们知道我们这些孩子们嫌黑面饺子剌嗓子不爱吃,就把剩余的黑面饺子都倒进自己的碗里,而把他们碗里的那份白面的饺子倒给了我们。嚼着滑溜溜的又香又甜的白面饺子,可比地瓜面饺子好吃多了,我心想如果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吃上白面饺子就好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村西面有一条小河,每逢汛季河里和水塘的水都是满的,我学游泳就是在这里由爸爸教会的。河里有的是小鱼,有一天爷爷从这个小河里捕到许多小鱼,没有一巴掌长,回家后交给奶奶洗净,马上烧火下锅去笼(即干煸,当时哪能舍得用油!)。我当时吃那鱼的味道,至今回味无穷,以致后来好几次吃这样的小鱼,再也感觉不到那个味道了。
我从小就有哮喘病,每年发病一两次,每当发起病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也不为过,爸妈为我的病操碎了心。后来他们打听了个偏方,说是用醋煮白公鸡吃。于是我享用了一阵病号饭,那酸溜溜的鸡肉味至今我还记得,那可真好吃啊。 妹妹身体好,捞不着吃,她就只有眼馋的份了。
放暑假我跟爸爸一块粘知了也是一件乐事,爷俩能把我们所在的生产队转遍了,梧桐树、榆树和柳树上的知了比较多,那时候哪里有整根的竹竿呢?用的是一节一节的木头杆绑起来的,再加上爷俩的手艺也不强,一下午只能粘百十来个。回到家时,脸上身上已经被太阳晒得黢黑了。妈妈把知了用盐炒了,四口人就享用,好吃劲自不用说,一家人还互相让着吃。
在莱西一中念高中时,我对那时的肉馒头印象深刻,一个学期吃不上几次,每一次吃它同学们个个都欢喜极了,我记得是又白又松软的馒头里包着咸咸的肉,三口两口就吃进肚里去了。等到八十年代末我到了济南念大学,这时我们的生活水平不知不觉间已经慢慢地提高了,食堂里的菜品越来越丰富了,基本上到了想吃什么就可以不用过多犹豫的水平了。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怀念的美味了。 (作者系市住建局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