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天气清明,心也随之“清明”;而最具“清明”之感的当属农村。于是,趁清明小长假,我一身休闲,脚蹬单车,驮着女儿,踏上归程,奔向生我养我、令我魂牵梦萦的快乐老家,共赴一年一度的“清明之约”。
眼观山野绿草萌发、溪水泛金、杏花如云,不由车轮飞转,山路后退,我成调不成调地放声高歌。
停车去踏青。女儿的好奇与天真,引领我忘掉年龄、回到童年,尽情恣意在田野撒欢儿。清澈见底的小河中,翠绿的河草随溪流舞动,成群的小河鱼儿因受惊吓不再悠闲,忽地游逝藏于石下、草间。
软软的春草丛中,紫红的二月兰、嫩黄的蒲公英正在怒放。女儿时而追逐蝴蝶,时而驱赶蜜蜂,采下野花,硬插在我头上,并用手机拍照。她笑得灿烂、我哭笑不得。山脚下杏花烂漫,香气扑鼻,有的展瓣怒放,有的含苞待放。踮脚拽枝折下一枝杏花,递给女儿,她却批评我“乱折花木”,我忙说“下不为例”……和女儿一起踏青玩耍,清明过得单纯快乐。
一路走一路玩,不觉已到老家。简单寒暄后,便和年迈的父母到仅留的一片菜地种土豆和花生。踩在松软的田地上,女儿笑着说“痒”,我一试,还真是这感觉。周边地块,春耕的乡亲们正忙得不亦乐乎,边干边和我亲切地打招呼。父亲挥掀掘坑,母亲和我随后种下切好的土豆块儿。女儿问:种下土豆咋会长出土豆?我拿起一块指给她:土豆块儿上都有颗芽,这芽便可长成土豆。女儿会意点头,忙着弯腰种起来。
种花生。父亲挖坑,我浇水,母亲撂豆,再一起埋土、踩踏。女儿边玩边看边吃花生,忽然问道:为啥埋土后都要踩一踩呢?我也懵了,只知如此,不知何故。母亲笑着解释:春天风多,这样踩实是为保存坑内的水分,保证出苗。原来是为了保墒。不知女儿是否懂得,只见她也倒背着手,昂首挺胸,很有模样地跟在我身后踩起来。和女儿一起春耕种田,清明过得辛勤快乐。
父亲拉我去扫墓。说实话,三十多年我从未涉足祖坟,想来愧对祖辈。扫完墓,饭做好。祖孙三代围坐一起,父母年迈、我已中年、女儿年幼,团圆温暖却又满心感慨。母亲照旧给我盛了满满一碗手擀面,埋了两个荷包蛋,且不停地给我夹菜、夹肉,而我却如母亲那样照顾女儿,女儿却学着如此照顾爷爷、奶奶和我。
和女儿一起,回到农村踏青、春耕、祭祖、敬老,感受清明在一代又一代间的传承和绵延。如此,清明佳节的调子便不再一味低沉,更平添了几分意蕴和快乐。
(白万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