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诚如是也。喜爱山水,我想多数人都有这个情结。
身处山中,仰观高峰巍巍,气象氤氲;俯首山花烂漫,山石清奇;入耳飞鸟轻鸣,走兽远吠……则心旷神怡,浑然忘我。若登临山巅,放眼四望,则更是心胸豁然,块垒顿消。
若是临水,见河溪淙淙,则引悠远之沉思;见江水泱泱,则发如梦之感慨;见海涛澎湃,则生干云之豪情……
倘能于依山傍水之所,得一佳处寓之,诚为妙事。然,为生活计,世人往往只能委身市井。市井之地,山不多,水亦不多也。山水相融之处,则尤为不多。能得其一为邻,已属幸事;若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允我择一处闲居,当舍水而取山。据此思之,盖疏庸而乏智也。
因了这性情,也就一直不怎么喜欢大都市,不喜欢那种喧闹和拥挤,却独喜小地方的闲适和幽静。小地方自有小地方的好处,不似大都市那样高楼遮天,不似大都市那样空气污浊,不似大都市那样喧嚣浮躁,适合散散步、看看花、赏赏月,节奏也觉得慢了许多,心儿也便跟着宁静。
若遇周末,往某处罕有人至的小山登临,歇于石上,听听欢快的鸟鸣;或于近处寻一临水的僻静所在,坐在水畔,看那纤尘不染的清荷和水中自由游弋的鱼儿,实在是一桩乐事。倘能再有两三位志趣相投的朋友,携茶具于水边取水烹之,细口啜之;或再添一仙风道骨的老者,于一旁抚一曲《鸥鹭忘机》,则更是陶然自醉了。
余虽嗜山水,然时间与财力所限,远处的山水却一直少有机会成行。若以后有机会远游,也大概不会愿意报团,倒情愿多费点银子,往一些幽静的地方自由地行走,走走歇歇,遇到喜欢的景致,便停下来小坐、沉思和感受。旅游,实在是应该多些身体与灵魂的自由,方能轻松快活,若是为了“到此一游”而劳累着匆匆走过,则是对身体的摧残和对灵魂的敷衍了。
驻地周围少山。幸运的是,老家的村子,以及如今的住处各皆傍河。老家村前的七星河,自是我儿时的乐园,负载了我一生的情思;而新居旁边的潴河,亦算是对我痴爱山水的一点慰藉了。(作者系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