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国
家乡的小河,起自草花山西麓。一路弯弯曲曲,在老家的村后拐了个弯,向西北流入新安水库,再向西北,扭来舞去,汇入潴河。
小河位于我们村庄以北,老辈们便称之为北河。河道迂迂曲曲,河面或窄或宽;两岸或巍或婉,水流时急时缓。冬春两季,河水清澈见底,时而细流如丝,时而宽延数丈。河畔水草杂生,芦苇成丛;河底金沙璀璨,鹅卵石扁。小鱼嬉戏,河虾逗玩。夏季大雨过后,便是滚滚洪水,汹涌而来,河面滔滔,飞沙走石。待到风平浪静,河面宽阔,便是孩童们游玩嬉戏的最好去处。直到深秋,小河涓涓细流,水落石出,鱼虾成群。初冬季节,河水氤氲,袅袅青烟,犹如细缕水烟,长蛇委婉。四时之景不同,河水形趣各异。披映远山,滋生两岸花草,风光如画,惹人流连忘返。
春秋季节,河水很浅,清澈见底,所以水里的鱼虾便就一目了然了。捉鱼摸虾,那是孩子们的拿手好戏。有些鱼儿故意到河边草丛下躲避,时不时地游出半个身子试探,一有水动,便赶紧缩回到草丛下,把自己隐蔽得严严实实。孩子们就会用网兜撑在一个铁圈上,里边撒上一点面渣或者蚯蚓引逗它们出来。当出来的鱼竞相抢食的时候,猛的一提,鱼儿便成为了兜中之物。最有趣的是网虾,用一个小篮子里边套上透明的网兜,里面放上几块吃剩了的骨头,羊骨头最好,放到草丛下的水里就不用管了,待到临走的时候过去直接收获就行了,一下午就可以收获一两斤。回到家撒上点盐,晾到院子里,一个中午就晒干了。饿了的时候拿一块玉米饼子,就着虾干,有滋有味。有时母亲会把小虾剁碎了,打上个鸡蛋,和上点面,淋个鸡蛋虾沫小饼,折叠起来,中间卷上大葱,咬一口,清香鲜辣,特别对口。至于捉回来的小鱼,也是如法炮制。加上点盐和辣椒面晾成鱼干,吃饼子、喝面条,那可是相当对味。最好吃的还是油炸小鱼。黄黄的,脆脆的,特别好吃。但是在那个每人每年仅有二十斤花生的年代,花生油可是相当的金贵,所以每当吃到油炸小鱼的时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直到现在,那种油炸小鱼的香味还时常在脑海里浮现。
家乡的小河,缠绵流淌。那一幅河水溪流,鱼儿欢畅,水草茂盛,绿树成林的自然风貌,就是家乡美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