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调,在我的印象里,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滩。
在上海的新地标——新天地,我领略了上海历史文化和现代生活形态。上海新天地是让中老年感到怀旧、青年人感到时尚、外国人感到中国化、中国人感到国际化的“城市起居室”,是繁冗生活之余惬意的放松之处。
这片石库门建筑群,保留了当年的砖墙、屋瓦。门外,石库门弄堂风情万种,青砖步行道,红青相间的清水砖墙,厚重的乌漆大门,仿佛时光倒流,让人重回老上海。门里,每座建筑的内部,按照现代都市人的生活方式、生活节奏量身定做,咖啡厅,休闲吧,给你静享生活的空间。这里,引领着时尚的潮流。这样的情调,只属于上海。
情调,是一个沉醉于小我的词,有颓靡之美,有红尘气、烟火气、糜烂气在里面。情调不是浪漫。浪漫富有诗意、充满幻想,有时也行为放荡、不拘小节。而情调是生活的分子,有些夸张、有些刺激。
常见一些画室里,有几枝残荷和些许芦花在。残荷干枯、曲折,有线条之美;芦花如雪,有飘逸之感。这自然的物什,在水墨的氤氲里,让空间生动起来。
情调,有一点不实际,有一点做作,看上去有点美。能从内心感觉有情调的,必是内心所向往的。有所向往,当然会动心。这一点,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味道。
有情调当然是好的。在一家专门卖玉石的店,看到店家给所有待售的玉石都起了名字。粉红色的水晶,叫做“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紫色的小花石,叫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绿色的松绿石,叫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精致的玉石,配上这么好听的名字,有文艺的情调,让人想起“思无邪”的诗经年代,自然吸引一群群漂亮的女孩子流连忘返。
情调是一种人文品位,有情意、情味在,有情趣、格调在,更有情感体验、情绪体验在。“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醉中舞剑,隔窗读雨,无一不是情趣欣然所致。
有情调,自有一分真情实意在其中。可以是旧日一段情,隔了淡远的时光,在多年后照见;可以是某个寂寞肆恣的夜晚,耳畔萦绕起旧时最爱的音乐,携来青葱岁月里的一段光阴;可以是一次毫无目的的旅行,看远山近景,也看自己;可以是执一杯苦涩的黑咖啡,临窗而坐,想似是而非的心事。即便是可以凭吊的一段往事,蕴藉着诱人的旧年华。流年似水,波澜不惊,静水深流。
当心静下来,当浮华远离我们,铅华洗尽的真美便显现了。在现实生活中,情调这个东西,就像古董,很珍贵,也异常脆弱,需要拥有者精心维护。有的人用心,有的人用汗,有的人用血,还有的人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