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版：副刊
□ 黄清水
作者简介：黄清水，福建莆田人，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天马诗社发起人之一。作品散见于《福建文学》《诗刊》《星星·散文诗》《延河》《散文诗》《诗潮》《台港文学选刊》等报刊。
一
土地是一册厚厚的哲学，读懂莱西，
以朴实的俯身，将泥土翻阅，
被隐藏的激情从农具里激活
夜以继日去解读，注释，校对，批阅，
或沿着先祖的笔触调整每一次的心跳
当稻种播下，
时光仿佛是最大的馈赠者
二十四节气在此
凝成一片绿油油的秧苗
我看见了阳光，
从地平线处，倒映生命的辉煌
原本灿烂的，仍将一直灿烂，
直至消耗完最后的黑夜。
当我们顺从那一缕光芒倾注下来
当秧苗第一次脱离土地的哺育，
我听见了
一声喜鹊的叫唤，
它与人类一样繁衍后代
在河流的一侧栖息，
像占卜师一样对明天怀有希望
那时，我看见一块块稻田里，
机器奔跑着
不停地将秧苗插下，一排排，一列列
拓写莱西会议经验的密码和方程式，似乎拥有了无数种不同的解答，
当我们捧出答案时
才知下沉和低头
是一种古老的天真与烂漫
二
旧时劳动者，以插秧的方式热爱土地
农耕时代的遗民，
深谙苦难的哲学与流徙的悲
所以人们总是顺着河流贩卖身体与灵魂
河流承袭着一轮轮月色，阴晴圆缺，
是救赎，是光明，
也是取悦身体与灵魂的唯一真谛
那是唯一可以接近祖先的机会，
耕种、引水灌溉
从祖先的案牍之上，
继续巧妙布局每一寸泥土
命运的安排，
以春雨为梦，拨动岁月的弦索
乏味的生活需要有精神上的填充，
一声蛙鸣跳过田垄，
夜是一个大大的舞台，
在田野上奏鸣新时代的乡音，
懂得稻子的拔节、抽穗、
开花、灌浆的余音
那时我们并肩坐在河岸边，
凉爽的风吹来
缥缈，而深远的步履，
我们已经行走了多少年
在这片土地上，未有探索的空间，
留待蟋蟀、蝈蝈、蟾蜍、蛇虫……
发出灼热的声音
当两颗星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当一条河流
无休无止流淌了五千年，甚或一万年
似乎，劳动者从来不曾丢弃过
对土地的依赖
因为他们知道，土地在为自己加冕
三
无法改变籽种在泥土里的抒情
瓜秧攀爬高处，嶙峋的瓜棚回应春的呼吸
一叶一藤，将三月的阳光开遍，
诗意的田园
黄瓜、瓠瓜、西葫芦……应接不暇，
复述着美与小康的路途，
或者以祖先迷恋土地为初衷
敲响莱西乡村振兴的钟声，
梦从瓜熟蒂落中变为现实
变换岁月的色泽，一种从泥土里上涌的香
仿佛海潮准时袭来，奔赴着浩瀚的星辰
被推远的使命，将继续向更远的地方跋涉
竭尽全力，抵达家的丰满与富足，
又或者，用更娴熟的笔墨，
尽抒农民的壮志与豪情，
在空闲的土地上排演乡村进行曲，
借用贝多芬的曲谱歌颂
比幸福更为幸福的收获，
莱西经验给出了真理
仿佛哲人，此时溯源人类发明的起源
在悬崖上画下，文明因何文明？
举起火把在第一粒粮食诞生的夜里，
狂欢，似乎成了人类的天性，
为自己的汗水和力量庆生
拱出了土地托管的一千个夜晚，
故事由此进入序曲
院上镇在土地的诗稿上摸索着前行
语言像瓜藤一样纯朴，
罗列好了最后的提纲
一只麻雀也趁机找准了时机，闯入
掠起的翅膀，烂漫而不失诗人的风度
更多精彩内容，请下载莱西融媒APP
